“不论好坏、贫穷还是疾病,我都会尽量和你续约,不断地续约,直到我们走进天堂。”这是郑渊洁在2006年接受采访时,临场改编的结婚誓词。
他对记者说:“现在的婚姻就是一种契约啊,不过只标注了生效日期,而没有失效日期。我设想的其实就是增加了失效日期的结婚契约。”
有孩子后18年不能离婚
青年周末:您设想它具体应该包含什么内容?
郑渊洁:这我还没仔细想过。我觉得应该把我10年前写的内容放进去:以5年为期限,5年之内不准离婚,每5年续约一次,有了孩子就自动顺延18年。这期间要离婚就必须受到惩罚。夫妻双方要孩子就会非常慎重,知道这孩子一生出来,两人18年都得拴在一起了。不能随意婚外恋,非常有利于计划生育。你看这多好啊!
另外夫妻双方应该实行AA制,分手后能避免不必要的财产纠纷。
青年周末:您认为婚姻合约最重要的是保护了谁?
郑渊洁:其实我是希望夫妻白头偕老,我觉得婚姻期限制能保障婚姻的质量。
“终身制”的婚姻形式让相处时间长了的夫妻有疲倦感,会产生惰性:出门油头粉面,回家破破烂烂。有了有效期,情况可能就会相反:妻子回家化妆,出门卸妆,只对先生展示美丽大方。
另外夫妻俩生活时间长了懒得赞美对方。有了有效期,为了取悦对方,早晨起来丈夫可能就会对妻子说,你这件衣服真漂亮,跟你的肤色真搭配。妻子会高兴一天。中国最反动的一句话就是“忠言逆耳”,其实人的本性都渴望别人的欣赏,鼓励才是顶级忠言。
什么变化都是有可能的
青年周末:您认为您的构想有实现的可能吗?
郑渊洁:我也知道近些年不可能实现,我更不相信我这么一说就能实现。我只是从人性的角度考虑,希望所有相爱的人不要一结婚就把不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让婚姻成为爱情的坟墓。
很多人,包括年轻人的思维受传统教育的影响太深。他们不会使用问号,看什么事都用句号和惊叹号,认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是永远都不会变化的,别人不可以提出假设。我呢,就太爱用问号了,什么事我都敢质疑。其实任何事情,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没有发展到终极,什么变化都是有可能的。
未来可能“一妻多夫”
青年周末:您预想过将来可能的婚姻、情感的形式吗?一妻多夫、一夫多妻,或仍然是一夫一妻,或者多种形式并存,甚至没有婚姻?
郑渊洁:无论是婚姻期限制还是其他形式,要等到整个社会观念和道德到达一定的高度才有实现的可能。
我曾经倒是有过一个设想,现在中国不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吗?男孩比女孩多很多。我估计中国未来的婚姻形式可能是一妻多夫。
我觉得男女关系不管发展到什么形式,婚姻肯定是继续存在的。没有孩子,怎么都可以;有了孩子,还是应该有婚姻、家庭这种形式。虽说不少的成功人士都出自单亲家庭,但总的说来,单亲家庭孩子的性格和思维方式还是会受到不利的影响。
我曾借鲁西西之口说:“结婚证的有效期是五年,没到期谁也不能走。到期双方都愿意继续过就续约。如果有了孩子,婚约有效期自孩子出生起自动延长18年。在孩子18岁前解除婚约的夫妻将触犯刑律,被处以极刑。”这个写得当然有点过了,那时去过少管所和工读学校,里面的很多孩子都来自单亲家庭,所以感触很深。
青年周末:这次再提出这个观点的出发点应该不同吧?
郑渊洁:这次是朋友的离婚触动了我,让我旧话重提。他们恋爱很多年,但结婚不到一年就分手了。两个人之所以有结婚这么大的动作,当然是相爱而且害怕失去对方的。“终身制”的婚姻让双方没有了失去对方的顾虑,觉得有了这么一纸婚书,我就把你拴住了;有期限的结婚证打破了婚姻的铁饭碗,好像传说中那把用一根马鬃拴在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宝剑,夫妻双方随时都有危机感——如果你不好好对待我,期满我就不跟你续约了。
这肯定是一种童话式的设想,只有我这种人才想得出来。大家不要忘掉我的身份——我是一个童话作家,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用童话式的眼光来看。我感觉自己有点像济公,常说些不符合常理的话,仔细琢磨还是有些道理,实施起来又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