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少女许邵美患了怪病,会突然昏倒,有时一天会昏倒十几次,最长要半小时后才会醒。因为这病,她什么地方都不能去。离家十几米的菜地,是她唯一的乐园。
邵美的父母在福州晋安区新店镇猫头山租了2.7亩的菜地,靠卖菜的钱带着邵美跑遍了福州、厦门的医院,但12年过去还是不能确定邵美的病症。尽管如此,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卖几个月菜,积攒点钱,又会再一次带着邵美踏上看病的路途。
4岁掉进粪池
隔天出现晕倒症状
邵美是南平市政和县人,因为是家中第一个孩子,她的出生曾给家人带来过很多欢乐。1999年11月的一天,四岁的她独自在外玩耍,不慎掉进粪池后,一切都变了。
父亲许妙桂说,那是他携妻带子到福州生活的第二年,他从粪池将女儿救上来后,本以为女儿没事,不料隔天女儿就出现晕倒症状。
“医生说可能是癫痫,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但是我们没有钱,于是开了点治疗癫痫的药就回来了。”许妙桂说,后来邵美晕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现在一天晕十几次,最长要半小时才会醒过来。
为了得到更好的治疗,2008年,许妙桂夫妇又带着邵美到厦门的一家医院做检查,但在确诊病因之前,由于没有钱,他们再一次开了点药就回来了。
以后的日子,夫妻俩只要积攒点钱,就会想各种法子给邵美治病,但这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了。
吃饭也会“睡着”
母亲一步也不敢离
邵美一家住在福州新店猫头山上的一间40多平方米的瓦房里。见到她时,她正坐在床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愣愣地看着访客。
“她刚才晕过去了,现在才醒。”母亲黄祖绿说。
记者试着和邵美说话,发现她总要愣上一两分钟后才接话,而且说出的话字数很少,还会一直重复。但她能流利地说“我想上学”。
“洗澡、上厕所,我都陪着。”黄祖绿说,邵美晕倒没有前兆,甚至连吃饭也会晕倒,整个人“扑腾”倒地,有次,她有事离开了一会,没想到,再见到邵美时,她整张脸趴在地上,眼睛都肿了。从那以后,黄祖绿专职照顾女儿,每时每刻都陪在女儿身边。
黄祖绿说,邵美知道自己随时会晕倒,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乖乖地坐在床边,晕倒时就直接倒在床上了。
邵美最经常活动的地方是自家的菜地,那儿离瓦房就十几米远。在那儿她可以见到父亲,偶尔可以和父亲说一两句话。
和记者接触的两个小时里,邵美都没有再晕过去。黄祖绿解释,“因为你们和她说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就不那么容易晕过去了。”
为了给她治病
父亲边打工边种菜
为了给女儿治病,许妙桂一直在努力赚钱。
菜地收成时,他白天都挑着两篮子的菜,步行到五六公里的山下去卖。晚上,他则步行将约90斤菜挑到鼓楼区白龙路的菜市场上去卖,因为路程长约8公里,他一般凌晨零时就出发。“要走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许妙桂说。
除了种菜,许妙桂还在打零工,“菜地就快被收去建驾校了,以后就只能全靠打工了。”
许妙桂的身体并不好,他曾在一次劳动中摔倒,留下了“中度脑震荡”后遗症。
“我最大的心愿是把女儿的病治好,让她去上学。”许妙桂说,邵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而每当女儿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时,他的心就揪成一团,他只能告诉自己要更加努力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