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金熊奖得主因嫖娼被拘!”《每日镜报》等德国媒体近日纷纷报道中国导演王全安的嫖妓丑闻,并感到震惊。这足以表明,名人风流,一旦成为嫖客并被曝光,“后果很严重”。因为即使在卖淫合法化的德国,嫖娼也被视为“社会的一颗毒瘤”,民调显示,如果发现爱人嫖娼,半数女性会选择分手,默默忍受者只有一成。再放眼看,就卖淫问题各州立法不一的美国,以及中国的近邻韩日俄,在对待嫖客的问题上,民众态度或许有宽有严,但在明星或政客嫖娼劣迹曝光后,容忍度都不高。正如美国华裔社会的一位律师所说:“名人,一定要有良好的道德操守,为社会树立正面形象。”
美国加州视嫖客“有伤风化”
少数中国演艺名人因嫖娼或吸毒被抓的消息引起国外舆论的关注。德国《莱茵邮报》16日的一篇评论认为,中国目前正在开展打击卖淫嫖娼和吸毒贩毒的行动,这与中国的反腐运动相呼应,“是反腐败运动的一部分”。与德国舆论不谋而合,美国华裔社区也有同感。南加州美中文化交流协会会长林旭告诉《环球时报》记者,中国政府的反腐为全球瞩目,看似与反腐关联不大的打黄扫毒其实也是中国领导人新政的组成部分。林旭认为:“净化政坛,需要从整肃贪官着手;但同时也要净化社会,从演艺界入手就是一个方向。演艺界嫖娼吸毒的情况肯定不是现在才有的,但为什么在这段时间屡屡被揭露?这是值得思考的。演艺界承担着引领社会道德发展方向的重任,因此必须自律。”
纽约州长斯皮策因卷入召妓丑闻宣布辞职
提到名人自律,美国华人很自然地会提到曾以打击华尔街犯罪和卖淫闻名、却最终因召妓丑闻而下台的前纽约州州长斯皮策。2008年3月,斯皮策在妻子陪伴下出席辞职记者会,他表示,作为公职人员,必须对自己的操守负责,并对妻子、家人及纽约市民道歉。斯皮策嫖妓时间可能长达10年,调查人员估算斯皮策在担任州总检察长和州长期间,总共花费8万美元嫖妓。不过,斯皮策辞职两年后,却当起电视主持人。
在美国从事律师行业的刘龙珠等人和《环球时报》记者谈起斯皮策召妓丑闻中的一些细节:斯皮策因公去首都华盛顿特区前,给纽约一家名为“贵宾帝皇俱乐 部”的公司打电话,要求该公司送一名妓女到华盛顿的一家五星级饭店。“贵宾帝皇俱乐部”打着提供伴游服务招牌,实际上是提供高级妓女,让斯皮策想不到的 是,该俱乐部已被美国联邦调查局监视,他的召妓电话都被录音。据律师邓洪介绍,针对卖淫和嫖娼行为,美国各州的法律不同。在加州,如果嫖客和妓女都被抓现行,罪名都是有伤风化罪,属于刑事罪,最高刑期是监禁6个月,同时罚款1000美元。邓洪说,构成嫖娼或卖淫罪有两个要件,首先是双方要有一个“合同”,如交易一次多少钱;第二是要有履行“合同”的进一步行动,如交钱、进入房间、洗澡等趋近“履约”的举动。但在司法实践中,除突袭妓院外,警方很难抓现行。因此,美国警察经常装扮成嫖客或妓女,在发现具备“合同”和履行“合同”的举动后采取行动。
“虽然斯皮策以其他方式复出,但美国社会对嫖娼的名人不会有很高的容忍度。”邓洪告诉《环球时报》记者。他举例说,美国曾有一个拥有几百万电视观众的传教士,但当他1988年被警方诱捕并定罪嫖娼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另外,美国有一些专门的网站,会把被抓扣的嫖娼者公之于众,这也是对召妓行为的一种谴责方式。当得知国内一些网民为演艺界名人“宁可嫖娼而不潜规则小演员”进行调侃或打抱不平时,邓洪表示,如果中国社会真出现“笑贫不笑娼”的现象,那是非常令人担忧的。他说,打击道德犯罪,是美国刑事处罚的一个重点。像加州把卖淫嫖娼定位有伤风化罪,都属于道德犯罪的范畴。一旦一个人具有道德犯罪的记录,是无法申请某类营业执照的,甚至不能申请成为美国公民,也不能在政府机关工作。邓洪说:“名人,一定要有良好的道德操守,为社会树立正面形象。”他还特别提到,很多人对美国一些地区卖淫合法化存在误解,其实像允许设立妓院的内华达州也只有4个县可以这样做。
2011年,意大利“风流总理”贝卢斯科尼因召妓事件支持率骤降,此后他因与雏妓发生性关系被判7年监禁,终身禁止担任公职。
英国影星休·格兰特因与妓女在宝马车内鬼混被警察逮个正着,一度位列“丢脸明星榜”榜首
爱人嫖娼,近半德国女性会“分手”国外名人嫖娼被曝光的案例很多,大多留下劣迹。2011年,意大利“风流总理”贝卢斯科尼因召妓事件支持率骤降,此后他因与雏妓发生性关系被判7年监禁,终身禁止担任公职。英国影星休·格兰特因与妓女在宝马车内鬼混被警察逮个正着,一度位列“丢脸明星榜”榜首,他原先在女性影迷心中的完美形象也一落千丈。2007年12月,德国什未林市市长兰格因嫖娼丑闻曝光宣布辞职,当时他只有33岁,被视为德国的“明日之星”。兰格给经常光顾的妓女一台笔记本电脑冲抵“嫖资”。不料,警方在一次扫黄行动时查获该台电脑,意外地发现里面存有大量市政机密文件。兰格为此名声扫地,而且涉嫌“泄露国家机密”。在德国,还有社民党议员因嫖娼和接受性贿赂被迫辞去议员职位。
德国柏林社会学家马塞尔·哈森18日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卖淫是世界最古老的行业,要铲除并非易事。欧美心理学家的研究成果显示:约32%的欧美男性嫖娼者是为满足性冲动、寻欢作乐;21%为猎奇,如挑选特定身材、种族或风格的女性;20%是弥补无法从正常性伴侣处获得的感受;15%是寻求没有责任、没有情感的依恋:15%纯粹为寻找刺激,突破禁忌;3%是在酒精或药物的作用下买春。有德国研究机构认为,男人嫖娼是“为展示大男子主义,表现自己的控制欲望”。研究还显示,一些嫖客在事后负面情绪反而增多,会产生“后悔感、罪恶感”或“钱花得不值”、“依然孤独”、“脏、恶心”、“对不起妻子、女友”等复杂心理。
据哈森介绍,即使在欧洲,在法律层面对卖淫和嫖娼行为的定性也有很大不同。总体而言,德国、荷兰等国家比较开放,而瑞典等国比较严格。德国于2002年实现卖淫合法化。德国官方数据显示:德国约有3500家妓院,其中柏林就有约500家。德国每天有超过百万次性交易,卖淫已成为德国重要产业。统计显示,德国色情行业每年创收145亿欧元。德国妓女组织“胡德拉”声称,德国3/4的男人做过嫖客,但其他的调查机构都认为这一数字被夸大。不管怎么说,德国电视一台称“德国是欧洲的大妓院”。
尽管如此,德国女性对嫖娼行为仍很厌恶,那些明星嫖客和政客嫖客,还是会被德国人钉在耻辱柱上。德国销量最大的女性杂志《碧姬》发起过“禁止嫖娼”运动,得到许多名人和政治家支持。该杂志认为,嫖娼是德国社会的一颗毒瘤,因为嫖客的需求,许多女性被人贩子卖到德国做妓女。德国新闻电视台最近有一项名为“如果得知爱人嫖娼,你会怎么办”的调查,结果显示,一半左右的受访女性表示会“选择分手”,1/4的女性表示会“倾心交谈,给对方一次机会”,而选择“默默忍受”不到一成。柏林女白领索菲最近因丈夫嫖娼选择离婚,她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夫妇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男性嫖娼是背叛家庭,她不能忍受。
曾被认为是“国民好老公”“国民好女婿”的演员黄海波因嫖娼事件,形象一落千丈。
遏制嫖娼,多国有法却不严包括俄罗斯、日本在内,很多国家理论上都不会让卖淫合法化。据俄《新消息报》9月17日报道,圣彼得堡“银玫瑰”性工作者工会领导人马斯洛娃表示:“我认为,近年内,俄罗斯不会让卖淫合法化。因为这里存在巨大商机,是一个十分腐败的领域。由于卖淫不合法,妓女们都要被迫缴纳保护费,否则就无法生存。”俄《报纸报》今年5月24日曾报道,尽管一些欧洲国家卖淫是合法的,但在俄罗斯,可对嫖客罚款1500到2000卢布(1000卢布约合160元人民币),组织卖淫者最高可被判处10年监禁。尽管如此,俄境内嫖妓和卖淫活动仍十分严重。俄罗斯内务部认为,俄境内约有100万妓女。而专家认为,实际数字要远远高于这一数量,因为罚款额太少根本无法约束卖淫和嫖娼行为。
日本对名人嫖娼显得更宽容一些。有周刊杂志经常报道国会议员嫖娼,但只要没有涉及未成年人,日本正规媒体一般不会进行报道,因此很难被炒成重大新闻。但日本有一条底线是,严禁对未成年人传播任何与色情相关的内容。因此,有关嫖客对未成年人下手的消息往往更吸引人眼球。今年8月26日,日本爱知县警方以涉嫌违反《儿童福祉法》逮捕了名古屋市24岁的小学教师近藤纯平。他4月认识了一名17岁的女网友,7月24日以卖淫为目的把该少女介绍给一名36岁的男子,结果被警方抓获。
近年来,韩国女性地位不断提高,在女性组织推动下,韩国2004年实施严厉的《性交易特别处罚法》。根据这一法案,提供色情服务场所的老板可被处以最高10年监禁或1000万韩元(1000韩元约合6元人民币)的罚款,这比以前的处罚更为严厉,而嫖娼人员同样会受到高额的罚款,甚至被监禁。如果妇女是被迫从事卖淫活动,将免予刑事处罚,只进行教育和警告。
在《性交易特别处罚法》实行十年之际,有韩国媒体报道称,该法在颁布初期确实起到遏制嫖娼行为的作用,但随着警方重视程度逐渐下降,执法力度大不如前。2006年,韩国政府决定,对于多次嫖娼被抓的韩国人将采取在一定期限内不予签发护照的措施,防止其“丢人”丢到国外,损害国家形象。但即使这样,仍有好色之徒出国“猎艳”。韩国警方9月初提供的资料显示,过去5年韩国人国外嫖娼被检举的案件增加近7倍,但因此而被限制发放护照的人只有55人。
韩国社会对于公众人物和公务员在性的问题上要求十分严格,如果出现相关问题就会身败名裂。但出于保护个人隐私考虑,嫖娼者姓名一般不会公开。2008年,韩国国会曾有一名40岁职员在国外嫖娼后将淫秽照片发到某网站,为此“惊动”警方,但在媒体的报道中,该公务人员的姓名一直以“A”代替。
上海社科院社会学所学者张结海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由于各国国情、民风不同,人们对卖淫嫖娼的看法也会有所不同。但总体 而言,无论在相对开放的西方,还是相对保守的东方,卖淫嫖娼都不是一个光彩的事。事实上,中国人对这种事还是不能容忍的。尽管在一些名人嫖娼事件曝光后, 网络会出现各种“调侃”,但在现实生活中,中国人对这件事的态度还是很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