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女报/凤网记者李诗韵
近日，一则“长沙40元廉租房被转租至2000元”的新闻被热议，这让“廉租房”又一次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对于廉租房转租，有人指责，也有人同情。而今天，我们要讲的，也是关于廉租房的事。不同的是，这是一个关于廉租房房租涨价之后的故事。
今年7月，一份《关于调整湘潭市城区多层廉租住房租金标准的通知》张贴进了湘潭各廉租小区的楼道里。通知中写明，“经测算，核定我市城区多层廉租住房基本租金标准由原每平方米使用面积1.10元调整为按建筑面积1.15元/㎡·月。”
面对这份通知，湘潭市雨湖区楠竹山镇廉租片区的租户们却在8月21日时找到了今日女报/凤网记者，除了质疑涨价“有猫腻“外，便是诉说各种不满——
“廉租房怎么越租越贵?我交不起这个房租。”
“说涨就涨，没有道理。”
……
随着今日女报/凤网记者的深入采访，我们并未发现租户们所说的“猫腻”，但是，涨租之后，在这一片廉租区里却不断有故事在上演。他们的故事各不相同，相同的是，他们有涨租带来的无奈与心酸。比如，为证明自己贫穷而夜不闭户的龙尤花，与房管所工作人员躲猫猫的张翠娥，被迫要辞退护工的失明老人龚伏林……
夜不闭户：她这样证明自己贫穷
8月的夜晚，潮热的暑气仍未退去。湘潭市雨湖区楠竹山镇丁字家园廉租小区3栋1单元的租户龙尤花在睡下前，不是检查自家门户是否关严实，而是皱着眉，将大门敞开了。
夜不闭户，倒不是已经69岁的龙尤花觉得周围治安好，或是对自己的身手特别有信心，反倒是怄气和抗议的成分占了多数——小区的房租不断上涨，眼见着就要交不起房租了，害怕无家可归的她在惶恐里反倒生出了不少怒气：“天天催房租，还说要赶我们走。干脆就把大门敞开着，让他们看看，我家没点值钱东西，小偷来了都得空手而归!”
龙尤花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湘潭市雨湖区房地产管理所(以下简称房管所)的工作人员——8月16日，龙尤花又接到了房管所主任黄新林打来的催租电话。细细一回想，这已经是自今年年初以来的第N个电话了。“看到这个号码就不想接，但他们会换着号码打，我不认得那些号码，一接，好嘛，又是催房租。”
租房交房租，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龙尤花的不满从哪来?龙尤花说了，自己不是不愿交，而是这房租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不断在上涨。
因为拆迁安置，2011年5月，龙尤花成为了丁字家园廉租小区建成后第二批入住的租户。在入住至今的三年时间里，龙尤花的房租缴费凭证单显示，她于2011年5月7日缴纳了当年5月至次年4月的房租，一共996元，平均83元/月。但到了2012年12月27日，她再次缴纳2013年1月至12月的房租时，租金就上涨到了1271元，平均105.9元/月。
发现这个情况后，龙尤花坐不住了。每月几十元的涨幅对别人来说不算多，可租住在廉租房里的大多是下岗者、低保户、残疾人和老弱人员，都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用的家庭，这么一涨，一年多交数百元，算得上大事了。于是，龙尤花敲开了邻居的家门，想打听下大家伙的情况。
“我发现，光我们这栋，最高的一户现在每年要交1890多元租金。像4栋3单元的张翠娥，2013年他家的房租是514.8元，平均42.9元/月，但到了2014年就变成了727元，平均60.6元/月，也涨了。”
同一个房子，也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房租怎么会越交越多呢?龙尤花曾去雨湖区房管所询问，“但每年我们租户都只会被告知要交多少钱，具体如何算的他们也不会告诉你，只说是面积大了”。
这样的解释并不能让龙尤花满意。至今，她都没有缴纳2014年的房租，反倒是每天打开自家大门睡觉，表达自己的不满。她说，从来没有人就涨价的事来征询过她所在小区租户的意见，如今发张通知说涨就涨，这让她很不认同：“我要弄清楚涨价的原因、并确定合理后，才会再主动交租。”
六旬老人：“躲猫猫”厕所里都藏过
因为涨价而苦闷的不止龙尤花。住在丁字家园廉租小区4栋3单元的张翠娥也没想到，自己60多岁了，因为这上涨的房租，居然还得跟负责收租工作的黄新林主任玩“躲猫猫”。
张翠娥的老伴张厚其刚去世不久，子女都在外打工。在应付完吃穿后，渐渐上涨的房租让她感到“压力山大”。今年年初，当黄新林主任上门收租时，张翠娥躲在自家厕所里，不敢吭声。“我只想着家里要是没人，他应该就不会再来了。”于是，“上门人不在、电话没人听”就成了张翠娥拒绝交租的权宜之计。之后有好几次，张翠娥都“躲”了过去，直到今年7月，张翠娥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我一接就知道完了，是房管所来催房租的。”
原来，黄新林主任见张翠娥不接电话，便换了个号码打给她。眼见着躲不掉了，张翠娥只得硬着头皮说清楚自己不肯交房租的原因：“我质疑为什么只有我们市的廉租小区涨价了，但黄新林主任说这是上面的意思，是合法的。他还在电话里大声吼我，说房管所有一支执法队，不交租就让我们全搬出去!”
张翠娥很害怕，只得交了拖欠的727元房租。“就是在7月份，我们小区好多人都被警告了，说再不交租就要去家里搬东西。”张翠娥说，这样一吓唬，小区里不少租户都四处凑钱把房租交了。
“但还是有不少人扛着没交。说实在的，既然不是大家都交的话，那我下次也不愿意交了。”张翠娥说，一是自己家里确实困难，二是现在房租涨了，结果是有的租户交，有的不交，而不交的人也照旧在房子里住得好好的，她感到不公平。
老汉龚伏林眼睛看不见，出门靠护工小崔用棍子牵着走。如今房租涨价，他可能只得将小崔辞退才行了。
失明老人：辞退护工，我才能交得起房租
“小区有物业管理公司，但形同虚设。”丁字家园廉租小区的租户尹德文带着今日女报/凤网记者来到小区的垃圾回收站，颇为气愤地一指：“垃圾常年堆着。”尹德文所指的垃圾堆，由于垃圾存放得过多过久，早已漫出了回收站的区域，一直堆到了一边的大路上，在高温下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小崔是被请过来照顾住在乐园新村廉租小区里的孤寡残疾老人龚伏林的。她说自己之前也去过其他廉租小区干活儿，但环境都没这里这么差。如今，她不仅要照顾老人的生活，还要负责驱鼠赶蛇，但还是防不胜防。“老鼠、蟑螂还有蛇在房子里乱窜，前几天，家里老人直接给吓得摔到地上去了。”
说着廉租小区的涨价通知已经公布，一边的龚伏林直抹眼泪。他是特困户，眼睛看不见，行动不方便，所以才请了小崔来照顾生活，平时还可以带他出门散散心。原来的房租本就让老人感到吃力，如今一涨价，他非得要辞退小崔才能交得起房租了。而若小崔不在，这位独居的老人想着都觉得迷茫：“没有护工，就如同失去了行走的拐杖。”
“维权代表”：800租户凑钱挺他
早在涨价通知张贴进小区前，不断上涨的房租就已经让楠竹山镇廉租片区的租户忧心不已。今年春节刚过，59岁的丁字家园廉租小区租户尹德文的家门被敲响了。他打开门一看，发现是4位在楠竹山镇廉租片区租住的老娭毑，而其中一位正是尹德文的邻居，2栋1单元的苏月美。“4个娭毑每人拿100块钱，要我收下。苏娭毑跟我熟，她说我还算年轻，又比她们懂政策，希望我代表她们去省里相关部门反映情况，不要让廉租房再涨价了。”
尹德文当时并没有收下老太太的钱，但从那天开始，他便有了个想法。2011年，尹德文作为第二批租户入住丁字家园廉租小区，当时他一年的房租是504元。如今，由于自家的房子从廉租房转为公租房，按照新的政策，他今年一年需要缴纳的房租为1520元，这样的涨幅让他吃不消。而面对一直在上涨的房租，所有人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吗?
于是，从今年3月开始，尹德文一得空就到处走家串户，除了自己的丁字家园廉租小区和相邻的乐园新村廉租小区，楠竹山镇廉租片区的另外两个廉租小区——新桥廉租公寓和永丰廉租公寓，他也去了。经过近5个月的走访统计，尹德文发现，在这个聚集了2000多户租户的廉租片区里，至少有800户租户对涨价表示不满。也正因为这数月的“摸底”，整个片区的绝大多数租户都认识了尹德文这个“代表”。
在串门的过程中，尹德文还结识了新桥廉租公寓的胡大爷。“老人家60多岁了，因为不满廉租房涨价，他去年还去市里不少部门反映过情况。”尹德文说，胡大爷无亲无故，又患有严重的糖尿病，平常除了吃穿用度还得买药。现在房租涨了，胡大爷的那点养老金根本应付不过来。
到了今年8月，雨湖区房管所的催租电话越来越多，尹德文所在的丁字家园廉租公寓的租户们便推荐他做代表，希望他能去市里甚至省里反映情况。大家伙聚在一起一番讨论，想到尹德文如果要去维权，就得有花销，大家伙居然开始自发捐起钱来。
“他们有的捐2元、5元，有的捐10元，多的捐了50元、100元……”就这样，尹德文挨家挨户地跑，租户每捐一笔钱，他都用笔记本记录下名字、住址及金额。短短几天，尹德文便收集到了近3000元钱，登记的租户有近800户，签名本上足足写满了6页纸。
在尹德文的印象里，除了当初要捐100元的4位老太太，还有永丰廉租公寓的一位年轻小伙子也捐得挺多。“他是个大学生，2011年毕业后分配到楠竹山镇的一个工厂工作。结婚后，因为他们夫妻确实困难，就申请到了一套廉租房。那小伙子知道我在做的事后很激动，掏出50块钱塞给我——这是他钱包里最‘大’的一张钱了。”给了钱，小伙子却不愿在尹德文的笔记本上登记名字。他告诉尹德文，他要照顾家庭，害怕因为签这个名而丢了工作。
揣着租户们捐的钱，尹德文先后去了湘潭市政府和湘潭市房产局，想要弄清楚房租上涨的原因，但对方给他的“我们是按文件在办事”的回复并不能让他满意。8月17日，尹德文和另外7名邻居一起来到长沙，向湖南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反映情况并递交了材料。“省里还是做出了回复，但他们的意思却依旧是要求湘潭市房产局来妥善处理我们的问题，我们只能又回到湘潭，事情也就这样没了进展。”
除了租金不断上涨让租户们不能接受，另一方面，廉租房凭证收上去年检，发下来就成了“公租房凭证”;住房面积在换证后突然就变大了，或者原有的住房面积被用修正液直接涂改……这些看起来突兀的变动，让租户们对廉租房管理部门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也感到不满。
龙尤花的公租房凭证被收上去年检再发还后，她发现，凭证上的住房面积被用涂改液修改了。
住房类别、房屋面积说变就变
2011年5月，龙尤花和小区里第二批入住的租客们同时拿到了湘潭市房产局下发的廉租房凭证，凭证上注明她的房子面积为35.8㎡。
“2011年我交了996元，已经算小区里的‘高租户’了。”刚入住时，小区的房子都是毛坯房，装修费用都是龙尤花自己支付的。“花了2万多元装修，2012年，雨湖区房管所就说每年要换一次证，于是将我的廉租房凭证收回，但之后发给我的就不再是廉租房凭证了，而是公租房凭证——但当时没有任何人来跟我解释为什么突然就换了。”
和龙尤花有着相同经历的还有同小区的另外97户租户。76岁的租户郑登桂于今年7月收到了一份雨湖区房管所下发的名为《湘潭市房产管理局关于调整龙尤花等98户家庭住房保障类别的通知》，因“家庭收入状况改善，不再符合廉租住房保障条件，但符合公共租赁住房准入条件”，他们这98户租户的廉租房都成了公租房，郑登桂家的租金也从“1.10元/㎡·月涨为2.50元/㎡·月”。
尽管收到了文件通知，但龙尤花的租金却并不是从文件下发日起涨价的。“住进来的时候，我是廉租住户，收费也比别人家多了几百元。房子面积都一样，邻居家租金是400多元，我却出了近千元。再后来，房租接连上涨，却连个理由都没有，直到现在才给我们一份姗姗来迟的‘更改住房类别’通知。”
此外，龙尤花的公租房凭证在2013年由雨湖区房管所收上去检查再发还给她之后，她发现，凭证上的住房面积变了：原本写明的使用面积是35.8㎡，现在被用涂改液直接涂改成了38.3㎡。
除了龙尤花，乐园新村廉租小区的租户易红莲也因为“这证一收上去检查，再还回来时房子的面积就不同了”而苦恼。56岁的易红莲和丈夫邓俭球都是残疾人，她右眼失明，丈夫双手不便。2010年，作为首批入住乐园新村廉租小区的租客，易红莲缴纳了一年的房租——498元。“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廉租房凭证上的面积写的是37.5㎡。但我现在这本廉租房凭证被换掉了，面积写的是50.57㎡。面积大了，租金就涨了，我今年交了698元。都说‘廉租廉租’，怎么这房越租越贵了?”
7月，这份“涨价通知”被张贴在当地廉租房小区里，将湘潭市城区多层廉租住房基本租金标准由原每平方米使用面积1.10元月调整为按建筑面积每平米1.15元/月。
房租涨价几年后，丁字家园廉租小区的98户租户才收到这份《湘潭市房产管理局关于调整龙尤花等98户家庭住房保障类别的通知》。
雨湖区房管所：涨价、更换房屋类别都是按政策来
面对廉租房社区居民的质疑，湘潭市雨湖区房管所的黄新林主任表示，廉租房并非像居民所描述的那样“无理由涨价”：“我们是按上头的意思办事，湘潭市房地产管理局(以下简称房产局)给了我们这份《关于调整湘潭市城区多层廉租住房租金标准的通知》，我们也张贴在小区里了，涨价是合法的。”
至于租户们质疑的房屋面积造假，黄新林表示，廉租房建成后，市房产局曾派专业测量队前往每个房子进行测量，并无造假。之后，黄新林拿出了一份丁字家园廉租小区的《户室面积对照表》，“这上面的面积都是专业测量得出，以前只算使用面积，也就是套内面积，但现在文件里写明要用建筑面积计算，也就是套内面积加分摊面积的总和，面积大了，租户的租金也会相应上涨”。
而对于龙尤花等98户家庭房屋被“转换类别”，黄新林说，按照湘潭市房产局的规定，月收入在1024元以上的就要按公租房收费，龙尤花的退休金有1200元，已经超过了租住廉租房的标准。“本来她居住的这类公租房，市里规定的标准是是5元/㎡·月，但是由于时间紧张，分给住户的都是没有装修过的房子，所以除去装修等费用，现在对于部分住户是按2.5元/㎡·月的标准收取房租。廉租房变为公租房，房租肯定会上涨。”
湘潭市房产局：有权制定和调整当地租金标准
针对租户提出的“无人就涨价问题来征询他们的意见”的问题，湘潭市房产局办公室主任赵强介绍，湘潭市此次廉租房涨价，是由湘潭市房产局向市政府和市物价局提出涨价的建议，然后由市物价局进行价格审定，再由市房产局和物价局共同主持召开座谈会，邀请了湘潭市廉租小区租户代表、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以及市区房管所代表共同听证的。至于是否有邀请丁字家园和乐园新村两个廉租小区的租户参加，因为是上半年的事情，所以他记不清楚了：“全市有10多个廉租小区，邀请的租户代表不一定有他们小区里的。”
那么，湘潭市的廉租房为何要涨价呢?赵强表示，在2013年之前，湘潭市廉租住房执行的租金标准是“月租金按使用面积1.10元∕㎡·月收取”，属于全省各地(州、市)中最低标准之一。而随着廉租住房使用年限的增加和配套设施的不断完善，房屋的维护维修工程量逐年明显增加;同时因受物价指数不断上涨等因素的影响，维护和管理人工、材料等的运营费用也大幅上涨。所以，之前的租金标准根本无法适应维修维护及管理需要。因此，经向湘潭市物价局申请，通过成本核算等严格程序，并经湘潭市人民政府同意，出台了《潭价服【2013】89号文件》，也就是廉租小区居民收到的《关于调整湘潭市城区多层廉租住房租金标准的通知》。
然而，廉租房房租涨价为何早在文件下发前就开始施行呢?赵强向记者坦言：“没有下发文件前就多收房租，这确实是有问题的。不过我们在2013年年底也承认了错误，将多收的租金都退给了租户。”
当记者问到省内其他市州的廉租小区是否也涨价了时，赵强回答：“其他市州的廉租房涨没涨价我们不知道，但湘潭市的廉租房租金上涨是面向全市执行的。”赵强表示，根据《湖南省廉租住房租金管理暂行办法》第四条，市州、县价格行政主管部门会同同级房地产行政主管部门负责廉租住房租金标准的制定和监督，市房产局有权与市物价局制定和调整当地租金标准。
赵强还介绍，现如今廉租房和公租房已经实行并轨，也就是说，同样的房子，实行两种不同的收费标准。条件困难的，按照廉租房的标准来收费;而条件相对好一点的就会按照公租房的标准来收费。“收入和是否无房是判断廉租和公租住户的两个标准。”
对于极其贫困、没能力交房租的租户，赵强认为这已经成为国家兴建廉租房后的一大社会问题。“按理来说，拖欠租金应腾退保障性住房，但一旦租户真的既不交租、也不腾退住房，我们的工作人员也很难真的去赶走他们。”
至于租户反映的“恐吓催租”的问题，赵强也表示，“威胁租户收租这一定是我们的工作人员的处理方法有问题，我会把情况登记下来，尽快调查清楚，予以改正”。
廉租房涨价：合法，更应“合情”
当廉租房遇上涨价，事情就不会像普通房东要求涨价那么简单。
政府的一纸公文，的确能让涨价变得“合法”;物价指数、费用上涨等理由也能让涨价显得迫切。然而，租住在廉租小区的，绝大多数都是老弱贫病，他们的家庭财政规划往往会精确到10块钱甚至1块钱，也就是说，这看似涨幅不大的涨价，足以让贫困的租户愁眉不展。
也正因如此，有关部门在当起廉租房“房东”、收取租金的过程中，也许能够做得更加温情：物价诚然在上涨，维护成本的确在提升，但这些客观存在的问题是否还有更体贴的办法?比如，房屋老化增加的维护成本是否可以由政府来分担，而不是直接将其转嫁到租户身上?再比如，在进行涨价听证等了解民情民意的步骤时，能否做到不粗放，征求民意的工作更细化一点，深入到社区里，真正做到了解到大多数人的实际情况和心声……
廉租房，本身是国家照顾贫困家庭，让“居者有其房”的有力政策。在推行的过程中，如果“房东们”能够在让涨价合法的同时也涨得“合情”，那么涨价给租户们带来的烦恼也会少一些，彼此的心也会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