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泰斗季羡林7月11日上午去世。近来,有很多人发表文章认为不应该称季羡林为大师,认为那是将学问世俗化了,是对季老的亵渎。我反对。因为“大师”实在是一个美好的词语,值得用在受我们尊崇的季老身上。
季羡林是不是值得我们尊崇的人?答案是显然的。正如很多介绍季老的文章中所说的那样:他坚持,他把精力投在冷僻专业,长期坚持研究,甘愿承受寂寞;他谦逊,力辞三个桂冠,从来都说“我是北大的一名教员”;他辉煌,涉足多个领域并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他真诚,从不说假话,永不失信仰;他是长者,98岁高龄,文化和长寿并举的象征。
那么,季羡林可不可以被称为大师?答案是肯定的。“大师”一词,在现代汉语词典里有三种释意:一是指在学问或艺术上有很深的造诣,为大家所尊崇的人;二是指某些棋类运动的等级称号;三是指对和尚的尊称。既然季羡林在学问上有很深的造诣、又为大家所尊崇,为什么不可称为大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认为“大师”是对季羡林的亵渎?
原因有三:一是有人没查词典,没弄清楚“大师”的真正解释,就想当然地认为大师就是指高僧。这个不说。二是文人相轻,有人心中不满这个大师为什么是季而不是我。这个极少。
第三点才是最主要原因,那就是:“大师”一词被一些俗人用滥了。当今社会,名利总是相伴相随,因此,不少人出点小成绩,有点小名气,闹出点小动静,就自以为是个人物了,就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比如“著名”,或者接受别人阿谀的赠词,比如“精英”。再上一点年纪,就开始以“大师”自居或享用“大师”名号,以至于“大师”遍地,狗屁不是,一文不值。到了现在,好端端的“大师”竟然成了一个反义词:“不准叫我大师,否则我跟你急。”
就像当初人们反感用“小姐”来称呼年轻女子一样,明明是尊称是敬语,可偏偏被很多人当作讽刺或者侮辱,认为那是歌厅里坐台的、澡堂里按摩的、发廊里服务的女性们的专属名词。
“大师”惨遭“小姐”厄运,美好词语沦为反意,值得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