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玉。图片来源网络
文/夏昕
我这一辈子是不会追星的，年轻时没追过，年纪渐老更不会追了。不追星并不是说对明星一无所知，偶尔也会翻翻报刊的娱乐版面，八卦一下明星。一如在规矩而沉闷的生活中，偶尔蹲在街角吃一小碗麻辣烫，然后咂咂嘴，嗯，味道还不错。就在这偶尔之中，也记住了一批明星。张曼玉肯定是首先被记住的，谁叫她长着一张性感而淘气的嘴唇呢！
美丽是张曼玉的标配，不然，19岁时的她怎能获得“香港小姐选美大赛亚军”和“最上镜小姐”的殊荣？但是，张曼玉对美的看法却与众不同：“我觉得美不是一切，它很浪费人生。美要加上滋味、加上开心、加上别的东西，才是人生的美满。”
这话有点哲学，深邃而隐晦。“别的东西”指的是什么？我想应是爱情。张曼玉就是在戏里戏外的爱情里，完成了人生一次又一次的蜕变。
54年前的今天（9月20日），张曼玉出生于香港，8岁时随父母移居英国。1983年获得“香港小姐选美大赛亚军”，进入娱乐圈。第二年，她出演了个人首部电影《青蛙王子》。这是部爱情片，戏里的张曼玉无论是长相还是演技，都十分青涩，但观众挺喜欢这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当时觉得“拍电影只是个游戏，我对它一无所知”的张曼玉，就顶着“花瓶”之名，先后演了20部电影，其中刚出道的第一年就演了12部。6年后，张曼玉凭着《不脱袜的人》这部怀旧爱情片夺得第一座金像奖，影后之名让张曼玉证明了自己从此不再是一个“花瓶”。尔后，她又凭借《阮玲玉》获得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从而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华人演员。
出演《花样年华》是张曼玉电影事业的一座高峰。王家卫拍戏一贯没有剧本，天马行空，这次更是将一部爱情戏拍了足足15个月。换作此前的张曼玉，肯定早就傻眼了。但这时的张曼玉却游刃有余，单单23件旗袍，就将苏丽珍隐忍婉转的爱情演绎得丝丝入扣。而那低眉浅吟的眼神，一不小心就会秒杀一大波满腔爱恨情仇的观众。2004年5月，张曼玉凭借法国电影《清洁》获得第5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成为亚洲影坛首位戛纳影后，亦是迄今唯一跻身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双料影后的亚洲演员。张曼玉拿奖拿到手软，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华语影坛获奖最多的演员。
48岁时，张曼玉有些累了，不想再演戏：我演了无数次别人，现在我想演好张曼玉这个角色，张曼玉是谁我都不知道。
张曼玉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尤其是遭遇爱情时。张曼玉说过：“在女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定是爱情，一个在爱情中的女孩子是最开心、最幸福的。”她在前半生里，用30年爱了11个男人，但每次都是以“失恋后暴瘦”收场。然而，张曼玉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就是一枚爱情傻妞。每段爱情她都是十分地投入，每段爱情她都是十分地受伤，同时，每段爱情她也是十分地享受：“我不觉得自己的感情是一片空白，我曾经历过这么多段感情，每一次都是享受到极致。”
也许，在她来来往往的爱情里，与梁朝伟的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最让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在拍摄《花样年华》时，张曼玉与梁朝伟传出绯闻。梁朝伟当时一反常态，工作之余经常与张曼玉在一起，从而传出刘嘉玲回娘家居住和张曼玉婚变的消息。此后，张曼玉确实离婚了，梁朝伟结婚了，新娘仍是刘嘉玲。谁也不知张曼玉与梁朝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梁朝伟的婚礼甚至没有邀请曾与他无话不说的张曼玉。
但这并不是故事的结局，数年后香港凤凰卫视主持人许戈辉采访梁朝伟：人生中有没有哪段时间，是你最想让它永远停留的？梁朝伟答道：可能，38岁的时候吧。许戈辉紧追不舍：38岁发生了什么？梁朝伟沉默了良久说：在拍《花样年华》。此后在第50届台湾电影金马奖颁奖典礼上，郎朗弹奏《花样年华》，刚开了一个头，台下的梁朝伟眼眶就红了，他用手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张曼玉没有梁朝伟那样委婉，有次记者问及她与梁朝伟在拍《花样年华》的传闻时，她脱口而出：“我觉得那是时机的问题，如果我们认识的时候，大家都单身，那么或许……”张曼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将刚要出口的话活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戏里，张曼玉演活了她与梁朝伟之间的爱情；戏外，她最终没有演好俩人的“花样年华”。
无论张曼玉是否演好了自己，她依然美得不可方物。张曼玉曾说：“所谓美女，是时光雕刻成的。”但我觉得于她而言，除了时光，还应加上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