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昕
民国美女如云，倘若弄一个美女排行榜，“一号美女”的位置非胡蝶莫属。这位有着一对甜甜酒窝的影星，当年不仅是男人们的梦中情人，也是女人们的偶像。她脸上的一颦一笑，身上的一纱一缕，分分秒秒就可引爆潮流。而她在电影界所取得的成绩，更是无人能敌，被誉为“中国的葛利泰·嘉宝”的她至少集5个“中国第一”于一身：中国第一个民选“电影皇后”；中国第一部有声电影女主角；中国第一部彩色电影女主角；第一个代表中国电影界出访外国的明星；中国第一个“亚洲影后”。
这样一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明星，一生注定绯闻缠身。在众多的传闻中，她与戴笠同居3年之事，更是为人津津乐道。然而，这段无论在中国民间还是史学界已成“铁案”的绯闻，却似乎还有许多疑点尚待进一步考证。
光绪和慈禧“驾崩”那年（1908年），胡蝶出生在上海提篮桥。16岁时，胡蝶报考上海中华电影学校，她将原名“胡瑞华”改为了“胡蝶”。
毕业不久，胡蝶在电影《秋扇怨》里第一次担任女主角，这部电影让她实现了事业爱情的双丰收。她与男主角林雪怀因戏生情，从而开始了自己的初恋。随着时间的推移，胡蝶因林雪怀不求上进且生活浪荡而耿耿于怀，俩人渐渐有了矛盾。87年前的今天，胡蝶担纲主演的中国第一部有声影片《歌女红牡丹》在上海新光大戏院首映，获得巨大成功，一举奠定她在电影界“大姐大”的地位。此时，胡蝶与林雪怀的爱情已走到尽头，为解除婚约，俩人一年上了8次法庭。轰轰烈烈的“蝶雪解约案”闹得世人皆知，其影响不亚于当下任何一个超级娱乐新闻。
当时胡蝶刚刚23岁，但经过这番折腾，她对爱情早已心灰意冷，直到遇到在洋行工作的潘有声。与高大潇洒的潘有声恋爱5年后，俩人走进了恩爱有加的婚姻，但命运很快就发生了转折。
命运的改变是从胡蝶30箱行李丢失开始的。1937年上海失守后，胡蝶与家人到香港避难，不料4年后香港政府向日本投降。日本为宣传需要，出重金邀请胡蝶出演《胡蝶游东京》，胡蝶以自己已息影且有身孕为由，严正拒绝。此时，重庆方面安排特工潜入香港抢救文化名人，胡蝶立即同意离开香港。因行李太多不便携带，胡蝶便将所有积蓄装进箱子托人运往内地，谁知乱世匪多，30箱行李半路全被劫走。
为找回失物，胡蝶经朋友介绍认识了特务头子戴笠。对胡蝶倾慕已久的戴笠满口答应，立即安排得力干将破案。案子没破，戴笠竟自己掏钱，按照胡蝶开的失物清单，买回一些同款珠宝送给胡蝶，谎称是追回的部分失物。然后戴笠将潘有声安排到昆明做生意，又花重金专门为胡蝶建了一个公馆和大花园，金屋藏娇将胡蝶幽禁了3年。正准备在1946年下旬正式迎娶胡蝶时，戴笠因空难丧生，胡蝶终于得以与丈夫团聚。
胡蝶与戴笠同居之事，主要依据是戴笠亲信沈醉所写的《我所知道的戴笠》一书，以及后来因此而演绎的各种版本。沈醉所言到底有几分真实，几分捏造与浮夸，确实值得细细推敲。因为他是1960年被特赦后写成此书的，他在日记里道出了写作此书的目的：“我要用一切好的表现来争取人民对我的好感，用最大努力来赎取过去罪行。”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沈醉的身份也很特殊，且又抱着赎罪的态度来写作，让人完全有理由怀疑所言的真实性。再者，沈醉书中对戴笠的态度和他特赦后仍去戴笠坟墓凭吊的事实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点也让人怀疑他书中有许多刻意“秀”的成分。
最关键的是当事人胡蝶的态度。晚年移居加拿大的她在口述传记《胡蝶回忆录》中特意辟谣：“关于（在重庆）这一段生活，也有很多传言，而且以讹传讹，成了有确凿之据的事实，现我已年近八十，心如止水，以我的年龄也算得上高寿了，但仍感到人的一生其实是很短暂的，对于个人生活琐事，虽有讹传，也不必过于计较，紧要的是在民族大义的问题上不要含糊就可以了。”因此，《胡蝶回忆录》的整理者刘慧琴坚决不将传说的胡蝶与戴笠同居之事写进书里。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也许只有等到所有史料全部公开那天，胡蝶与戴笠的这段谜底才会真正揭开。